【影展專訪】《404，初雪的約定》的耽美敘事：青春的憂鬱終會成為長大的養分

文／郭正偉 ▪ 編輯／林辰娟 ▪ 核稿／李靜怡

韓國新銳導演嚴何那的電影《404，初雪的約定》，以溫和、柔軟的敘事，緩緩說著千禧年後發生在韓國保守大邱的青澀耽美故事。熱愛J-POP與日本動漫的高中轉學生敬煥，在日韓關係緊繃的時局，顯得鬱悶而格格不入。同校、同桌的在民，卻因分享耳機與音樂的友情，帶著陽光闖入敬煥的世界，兩人變得形影不離，終於，敬煥鼓起勇氣向在民透露出自己的祕密......

《404，初雪的約定》的問世，其實是一場逾十多年歷程。「我在2011年寫下這個故事，2014年完成劇本。但是，以當時的韓國獨立電影環境而言，這部片的規模太大，現實上還無法製作。」嚴何那表示，但這個劇本始終保留在他心中，認為必須完成它，才能毫無遺憾地繼續往前，去創作其他故事。也因此，作為嚴何那第一部長片的《404，初雪的約定》，也被他視為是過去幾年創作相關故事與短片的「一個完整結尾」。

在角色設定上，兩位主角有著共通的孤立經驗：敬煥在轉學前曾被霸凌，而在民則是在小學六年級時遭遇排擠。電影主要透過敬煥的視角展開，描寫他如何堅持自己的信念，並與周圍敵對的環境抗衡。嚴何那表示：「我沒有刻意沒有深入描寫在民的想法和內心感受，希望觀眾能夠先集中在敬煥的視角觀影，也許觀影結束後，大家可以再回去思考在民的舉動與心境。」

選中玄祐碩飾演在民，是源於嚴何那觀察到他「反差」的魅力。嚴何那最初在其他電影中，看到他將叛逆的不良少年演得十分出色；但轉身卻在戲院的吸菸區外，發現玄祐碩安靜、默不作聲等待經紀人吸完菸。「後來發現，吸菸的原來不是經紀人，是朋友。」嚴何那笑著補充。但這種與銀幕形象截然不同，「反抗」與「溫順」並存的特質，正符合了在民角色中明亮與黑暗的瞬間。

而飾演敬煥的沈泫書，雖然是導演心中的首選，但因其180公分的身高，與導演最初設定「個子較矮小」的期望產生衝突，因此猶豫不決。直到要開拍前兩個月，主角人選仍懸而未決，導演才決定不再受限於身高而與他見面。試鏡後，導演與工作人員立刻認定「我們找到他了」。但由於導演個人「表情變化並不多」，沈泫書當時以為自己落選。嚴何那笑起來，「我想說是不是該練習多一點表情？」

透過《404，初雪的約定》，嚴何那希望傳達一種「成長的歷程」。雖然年輕時或許會有遺憾，但隨著年齡增長，每個人都有機會成長為自己認同的模樣，學會珍惜生命中所有寶貴時光，不再被過去的憂鬱所困。而這部電影的意圖，正是期待讓現今跟劇中男孩們差不多年紀的青少年，得到一些共鳴與安慰。

談及首次造訪高雄，嚴何那表示，高雄這座城市，將都市風景與素樸的自然景色融合，與韓國某些大城市有相似之處，讓他覺得非常親切；對於高雄電影節長達半個月的放映期感到讚嘆。除了感謝雄影的邀請與影迷觀影，他也期待未來能帶著下一部作品，再次來到高雄電影節放映。

Photo Credit: 陳彥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