皮革愉虐的傳奇人物 《湯姆芬蘭情色時代》：人人都有無懼展現自我的自由

文／郭正偉（2023 雄影特派員）　攝影／多點商業攝影－宗佑

絕大多數人一定都見過湯姆芬蘭（Tom of Finland）創作的男體。以黑白色調為基礎，皮革緊身衣褲搭配軍靴，展現結實、健壯肌肉的陽剛氣勢，巨大性徵透露著充滿慾望，以及暗示侵略攻擊的愉虐快感。一九七○、八○年代，他畫筆下的皮革男人與其世界，成為酷兒社群重要形象指標與追求的美好烏托邦之一，廣泛啟發世界各地的藝術家、創作者；迄今依舊影響深遠。

本屆（2023）雄影「XR無限幻境」首映的《芬蘭湯姆情色時代》（TOM House the VR Experience），由馬頓．傑林庫（Márton JELINKÓ）與卡洛斯．馬羅昆（Carlos MARROQUIN）聯手執導。馬頓表示，這部VR作品其實是導覽影片，他們與湯姆芬蘭基金會合作，透過讓觀眾身歷其境，置身湯姆芬蘭生前最後十年定居的洛杉磯宅邸，理解、親近這位世界藝術文化中非常重要的人物。

初次執行VR形式拍攝的卡洛斯，前期主要處理內容與文案；身為製作公司負責人的馬頓除了統整概念，觀眾體驗感受也是其著重重點。兩人已非初次合作，影像製作皆有分工明確，儘管也曾遇到相關技術問題，不過都能順利克服。

影響較大的，是本片開拍前遇上COVID-19疫情，只能順應情勢延後，但因此也有較充裕的時間籌措資金與資源，建構更完整的計畫。湯姆之家並非空屋，有多名藝術家駐點其中。卡洛斯笑說，約四個星期的拍攝期間，會與這些藝術家一起吃早餐、喝咖啡；應門時，藝術家常常還睡臉惺忪地穿著睡袍。十分生活感的房子與氛圍。

與芬蘭湯姆生前共處十三年的伴侶杜克·丹納（Durk Dehner），擔任影片中導覽配音員。戴上頭顯的觀眾就像被邀請至湯姆之家作客，能自由按照自己的喜好，探索每一個房間、收藏、作品，甚至是浴室壁畫，沿著芬蘭湯姆生活的軌跡，暢行無阻地親近、理解這位藝術家過往生命經歷與創作源起。卡洛斯表示，湯姆芬蘭的房間是影片最重要的一部分，也是保留其生活痕跡最完整的地方。

身為異性戀的馬頓表示，芬蘭湯姆的影響其實跨越性別，甚至鼓舞了全球不少藝術創作者，忠實表達自我；儘管芬蘭湯姆的創作慣常被視為情色作品，卻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，讓我們去反思、辯證情色與藝術作品有何差別？性是抒發感受與情緒的表現方式，更是藝術作品的重要主題。卡洛斯說，作為同性戀，有機會將湯姆芬蘭的作品與生命故事推廣，讓更多人認識這位藝術家，是非常開心的事。

透過這部影片，馬頓認為自己想要傳達的是，色情也是一種藝術，創作可以擁有各種形式；自由不被禁忌束縛，才能完整地探索自我，芬蘭湯姆就是最好的典範。卡洛斯則說，自由、平等與獨立是他想傳遞給觀眾的訊息。人人都該能自由、無懼地展現性傾向、人格等這些個人特質。

兩位導演表示，高雄電影節是第二次《芬蘭湯姆情色時代》的地方，迄今他們作品不論製作或播映，都在同志友善的環境之中；期待之後能將作品帶到更多地方播映，甚至提供網路線上播映，引領更多人走進芬蘭湯姆的生命旅程。